第 1 章:被領養者社群
我在韓國出生。在我三個月大的時候,我的德國父母領養了我,我一直住在德國,直到我大學畢業。之後我搬到了亞洲,現在我在一家藝術畫廊工作。 我來香港已經兩年多了。我的領養歷程真正是由 2019 年展開,當時我開始與 Yann、Phyllis、Gretchen 和 Eunice 會面。我開始對自己被領養一事較為開放,也感到更好奇。Yann 和我最終開始了「已成年被領養人士小組」。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想加入成為被領養者社群的一份子。在此之前,我對自己被領養一事,及生活中與此有關的任何事也沒有興趣。 我們在香港的其中一次會面中,我遇到一位被領養者,她分享了她與親生父母見面的感想,以及見面後她與他們的關係如何。她的分享真是不可多得,它讓我意識到有很多事我不知道,也從來沒有想過。這對我來說真有點「啊,噢」的感覺。現在我正在親身體驗這情況。
第 2 章:我被領養的歷程
在我的成長過程中,我對自己被領養的故事從來都不感興趣,即使我的親生母親在 2012 年嘗試聯絡我,但那時我真的還未準備好去見她。事實上,我對她聯絡我感到很不高興,所以我一直都沒有理會她,直到 2019 年,我終於決定與她聯絡並與她見面,因為那年的 12 月我要結婚了,我覺得要面對這部分的過去對我來說是重要的。我不是想要作一個了結,但我不想對我的過去再有任何疑慮。所以我在2019年10月和我的德國母親去了首爾,第一次見到了我的生母。那次行程,我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和我的兩個親生姐妹。我沒有見到我的生父,他不想來,因為他感到羞於見我。
我們在首爾一起度過了兩個小時,當中還有中介機構的代表和一位幫助翻譯的女朋友在一起,因為我不會說韓語。這是一次超級、超級可怕的經歷,絕對是我曾經面對過最大的恐懼。我在會面前已管理好自己的期望,所以我不會說我很失望,但我也沒有帶著「天呀!我想再見她!」的感覺離開首爾。
我不知道我是抗拒與我的親生母親再有聯繫,還是我對這種聯繫不感興趣。我不認為我冷漠,我只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沒有任何感覺,當時也不特別渴望要繼續這段關係。我覺得不能說同一種語言是一個很大的障礙。
第三章:分享我自己
在加入「已成年被領養人士小組」之前,當人們問起我被領養的歷程時,我會很生氣。我會說「我想要提出一個觀點」或是「你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?」但現在,我只會分享我自己,那其實就是分享我被領養的故事。
領養是組織家庭和養育孩子的一種方式,但領養往往帶來創傷。我相信,如果領養父母能夠認同這點並教導自己,這對被領養孩子的成長和發展會有重大的影響。能夠面對創傷並處理它意味著你可以克服它,這是戲劇化的,但不應該令人對領養卻步。根據我自己的經驗,不肯承認和面對問題可能會造成傷害。但其實有很多資訊、工具、人物和像「母親的抉擇」的機構,可供父母聯繫和求助。
我在德國的一個小村莊成長,從來沒有一個社群可以譲我自由地分享我的經歷,所以我從不知道這有多重要。這「已成年被領養人士小組」的會面為我們提供一個安全的空間,讓我們可以分享,可表露脆弱的一面,也可以放心的面對大家的故事。之前我們當中沒有人經歷過這種分享,看到這個小組對其他成員有多重要,真是太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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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母親的抉擇」在11月所得的全部捐款將直接用於領養服務部。請支持我們並了解更多有關領養的資訊!https://www.motherschoice.org/what-we-do/for-families/adopt-a-child/